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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霍霄抬眼，黑眸深邃如潭，他收起打火机，又摸摸程七脑袋，继续讲电话。

&esp;&esp;程七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，她大脑一片空白，后面霍霄说什么她都没听到，人像是进入一个纯白空间，听不见声音也看不到东西，只剩下淡淡的石榴香和手背灼热的体温。

&esp;&esp;“都收拾好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啊？”

&esp;&esp;程七回神，假装摆弄霍霄桌边的两本书，眨了几下眼才反应过来他问什么。

&esp;&esp;“收拾好了，”她说，“钱都在茶几上放着呢。”

&esp;&esp;“收起来，”他伸长手臂弹了下烟灰，烟放顺势在烟灰缸边，“过几天去存上。”

&esp;&esp;“好的。”程七抱起手上的那两本书，逃似的离开书房。

&esp;&esp;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，她眼睛盯着空气某一点发呆，缓了会儿才想起自己把书带出来了。

&esp;&esp;两本都是新书，塑封还在，未拆封。

&esp;&esp;一本山海经，一本中国古代神话故事。

&esp;&esp;她抱起书，鬼使神差地走回到书房前，迎面撞上霍霄。

&esp;&esp;霍霄看了看手里的书，手摸过她一侧头发：“今晚不行，先自己看。”

&esp;&esp;她想说‘好的’，开口变成：“那明晚呢？”

&esp;&esp;霍霄笑：“我尽量。”

&esp;&esp;程七心跳得好快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巨大喜悦随着心跳声升腾。

&esp;&esp;她收起书放在水晶球旁边，又出来收拾茶几上的钱。

&esp;&esp;钱太多，她的‘村长包’装不下，用围巾裹起来，放在衣柜深出。

&esp;&esp;晚上她随意翻看那些书，两本都特别厚，里面插画精美，像作者真的见过一样。

&esp;&esp;她默念那些文字，脑海里想象着霍霄的声音，看过一个小故事，她合上，期待着明晚。

&esp;&esp;然而‘明晚’霍霄也没能给她讲，他太忙了，程七感觉他讲电话讲到嗓子都要哑了。

&esp;&esp;她熬了梨汤，祈祷国外项目能顺利。

&esp;&esp;初八早上，意外的，霍霄没再讲电话，还准备了早餐。

&esp;&esp;“赢了？”程七问。

&esp;&esp;“阶段性胜利，”霍霄说，“吃饭，吃完带你去银行。”

&esp;&esp;程七了然，吃完饭去把柜子深处的钱拿出来。

&esp;&esp;霍霄见她用围巾裹着，笑着到衣帽间翻出一个大点的包来。

&esp;&esp;爷爷给的金钞他没让拿，说等她成年再说。

&esp;&esp;程七不明白其中缘由，反正听他的就对了。

&esp;&esp;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银行，大厅干净亮堂，她左看右看，坐在休息区上等霍霄。

&esp;&esp;“程七，身份证。”霍霄一回头，发现她在那儿溜号呢。

&esp;&esp;“干嘛呢？”他笑问。

&esp;&esp;“我？”程七发懵，拿出身份证递过去，“为什么要我身份证？”

&esp;&esp;“给你存钱当然用你的，”霍霄按她肩膀让她坐下，“自己来。”

&esp;&esp;工作人员给她递过来单子签字。

&esp;&esp;她拿起来看，懵懵懂懂地签字，签字，到设置密码时才反应过来，这是给她开户呢。

&esp;&esp;“不应该是给你的吗？”程七仰头看霍霄。

&esp;&esp;她从未认为红包里的钱是她的。

&esp;&esp;大家给她红包完全是看霍霄面子，在她心里，这些钱就应该给霍霄。

&esp;&esp;她也以为，今天是来陪霍霄存钱的。

&esp;&esp;霍霄很轻地皱了下眉，手搭在她肩膀上，拿起她的手放在设置密码的机器旁。

&esp;&esp;“这是大家给你的压岁钱，”他说，“所以要存在你的账户里，明白吗？”

&esp;&esp;程七其实是明白的，她就是……

&esp;&esp;不敢信。

&esp;&esp;她的账户，程七的账户。

&esp;&esp;银行卡到手时，程七脑袋的还在晕乎乎。

&esp;&esp;她一遍一遍的擦拭银行卡，坐在车上还没舍得收起来。

&esp;&esp;霍霄：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