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千精锐,不到二十个人活了回去。
我带着胥尧归来时,军营众将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震惊转而敬畏。
再无一人敢出手拦我。
我负伤半跪在主将面前:“幸不辱命。”
主将扶起这满身冲天血煞,眼神复杂:“好!”
四周随即响起疯狂的喝彩欢呼。
士兵三两成团,眉间洋溢着打了胜仗的喜悦。
我用余光瞥见人群身后那个少年,他正炯炯盯着我,左瞳湛蓝生辉,右瞳如沉墨玉。
我回来了。
我冲少年做了个口型,兰芩抿唇未语,那双紧握的拳终于放下。
一进营帐,少年果然直接抱住了我的腰,闷头撞入怀。
我柔声问:“有没有好好听话?”
“嗯,我过的很好,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什么?”
“将军。”
“啊?”
“我好想你。”
……
兰芩的耳朵根红了,我绷了许久的冷面勾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:“托你的福,或许往后我真能当上将军。”
“从我第一眼看见将军起,就是这么想的了。”
兰芩眼眸发亮,话语间满是真挚。
倏忽半月而过,胥尧醒了。
谁能料到,这人的心脏竟长在右侧?
胥尧从阎王爷那捡回了一条命,而穿透他肺腑的那把刀,最终只砍碎了被我当做护身符放在胸口的玉佩。
我心下激动,冲进军医处后,果真瞧见转危为安的某人,正苦着一张脸喝药,上半身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,隐约透着血色。
我忙上前替他托着碗:“慢点,小心伤口裂开。”
胥尧颇为感慨:“惊野,想不到还能见到你……”
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怎会见不到我?”
他脸上有着死劫逃生之后的释然,只定定看着我笑,眼底风波云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