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薄雨张了张嘴,没料到她走的这么快,重新趴回自己臂弯里。
保健老师和她随意地聊天:“你叫她姐姐?我还以为你们是同学。”
季薄雨:“是姐姐,也是同学。”
保健老师:“她以前常常来我这。”
季薄雨:“嗯?你说姐姐?”
保健老师:“林知微嘛,成天惹事儿,还打架,像头小狮子似的。”
季薄雨趴着,笑得眼眸弯起来。
“金昱那群人可要倒霉咯……”
保健老师后面半句变成了轻声嘟囔。
季薄雨没有听清。
雨衣
江越一向懒散。
林知微坐下时,她正趴在桌子上玩手机——
老师不管她们玩手机,上课带手机是允许的,只要不出声。
像江越这样安静玩手机的算很好的,她上课也不发出声音,老师甚至会心怀感激地在期末评价里特意夸赞一句:帮助老师维护课堂秩序。
像金昱那样的则让人头疼欲裂,上课了也非得搞出点儿动静,像个缺乏关注的多动症。他确实有可能是。
旁边有人坐下。
江越以为是巡逻的教导主任,吓了一跳,连忙抬头,心想谁啊。
她明明记得同桌这时候还在外面上网球课,不该回来……
林知微:“不认识我了?”
江越怂怂地说:“学姐,我不是故意装不认识你……”
林知微上高一时,江越还在旁边的初中部。
她性格太软乎,被人堵在天台要钱,林知微偶然撞上帮过她两次,就算江越在这个学校里谁都不认识,也不可能不认识她。
随身带武器就是林知微教她的。
把几个找她要钱的男高三生划伤之后,那几个人再也不敢靠近她了。
只是后来林知微休学去了精神病院,江越也就和她断了联系。
——或者说,林知微主动和在座所有人断了联系。
林知微言简意赅:“不说这个,谁欺负的她?我是说所有人。”
“金昱,蒋争,李庆。”
江越快速在那三个公然在课堂上打闹的人之间扫了扫,说名字说得胆战心惊。
林知微听到名字的眼神实在太吓人了,眼眸沉得像在酝酿风暴。
但她又很快收敛。
这和以往江越对她的认知不同。
一年半过去,如果林知微以前是一点就炸的火药桶,现在则是藏在暗处的大型捕食者,露出的犬牙处处泛着慑人的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