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地一声,刺眼的灯光直s於金永彬的眼上,他终於从混沌中苏醒过来,双眼被蒙着,一片漆黑得可怕。
双手被捆绑在椅背、双脚被迫与椅脚缠绕,浑身只有说不出的难受,全身白的衬衫、长k因为绳索的紧绷粗糙而勒出一丝丝血痕。
後脑勺的疼痛提醒金永彬,他应该觉得害怕的,莫名其妙被带到这个地方绑起来,正常人应该都会觉得恐惧吧?
但是很奇怪,他一点都不觉得可怕,反而有些熟悉,说不上来的熟悉是他唯一讶异的点。
踏踏、踏踏。
有人迎面而来,脚步相当轻盈,如果不是长时间跳舞习惯了脚前掌与脚後跟的转换,不会这麽清晰的两种走路方式一并运用。
「你醒得b我想像中的慢。」对方说话的同时,金永彬眼罩底下的双眸微微一愣。
「永斌啊……,是你对吧?」金永彬试探x的开口,霍地赶紧到那人坐在自己早已因为同一个姿势而酸麻的腿上,轻抚着他的下巴。
那人一身黑衣,双眼同样蒙着,委屈巴巴的将头轻靠在金永彬的肩膀上,双手缓缓0向椅背金永彬的手。
然後,十指紧扣。
「金永斌,你倒是说说你现在这是怎麽回事呢?」金永彬无奈地笑着。
金永斌撒娇地嗯了声,小心地摇晃着椅子,发出咿呀咿呀的声响。
「你现在……到底怎麽回事?」
「彬啊,轮到我了吧?该我了吧?」金永斌邪佞地笑着,悄悄拉起一边眼罩,露出笑眼,开怀的样子彷佛是孩子吃足了糖。
金永斌不等金永彬的回应,一起身,金永彬所坐的椅子瞬间瓦解,他看着那个与自己长相一样的人,笑眼璀璨如星。
不发一语向前走的同时,身後的那人窝在椅子残骸中,汩汩暗红se的yet汇集成河。
柳太yan停在荫凉处,看着炽热yan光下的一片光烟,耳侧是「人们」嘶声哀号的呐喊,他将手伸向yan光,指尖r0u眼可见地冒烟,皮肤立马燃起一簇火苗。
「太yan!」
在一旁等候焰日趋缓的李达渊见状,连忙上前制止柳太yan的自nve行为,将柳太yan被yan光刺得破皮流血的那只手指含进口中,悉心呵护着。
「你这是在做什麽呢?」李达渊心疼地看着柳太yan,交往多年的经验让他感受到了柳太yan的悲伤。
柳太yan一向是个逞强的人,即便眼眶含泪,仍擤了擤yu滑下的鼻涕,故作坚强地道:「达渊哥,我真的很丑吗?是不是真的很恶心?」
听闻恋人的话语,李达渊下意识地瞪向外头曝晒的那些「人」,随後温柔地拉起柳太yan的另手,让自己的掌心温度提醒着柳太yan,他们都跟正常人没有两样,大家有的t温他们也有。
「又在胡说什麽呢?是谁嫌弃了我们太yan?」李达渊浅笑着,抬手替恋人抹去眼角的泪珠,然後0了0恋人的脸部轮廓,发自内心地称赞:「我们太yan可是最英俊、最帅气的。」
当然,撇除柳太yan半边骷髅的脸外,他确实相当好看。
「可是……他们都说我是怪物。」柳太yan的心细腻,承受流言蜚语的能力再好,也无法忍受身边的人对他指指点点。
李达渊噗哧笑了一声,把恋人拉向自己的怀里,伸出手来示意他看向所指的方向,原先的哀号声所剩无几,他说着:「看到了吗?现在那里可都没有人了,他们之所以会嫌弃你,是因为你太过优秀了。还记得哥怎麽告诉你的吗?」
柳太yan点点头。
「对了,别管他人怎麽说,你只要知道,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,那就足够了。」
片刻,李达渊牵着柳太yan的手,离开这个地方,他们回到城堡里头,柳太yan觉得在外兜转有些疲惫,因此先回房里休息。
李达渊则是待在外面,有几名黑衣人半跪在他面前,难得见他微愠的神情,柳太yan躲在一旁忐忑。
其实他一直都明白的,李达渊是个可靠的人、值得他托付的人,他盯着李达渊训斥下属的态度,可怕至极,默默地又溜回房里,躺在床上等待恋人归来。
柳太yan一直有个愿望,就是希望自己跟李达渊可以永远在一起,远离这城市的喧嚣,旁人的闲言闲语他已经不再多管了,只希望李达渊可以好好的陪在他身边。
夜末,他感受到身後的床塌陷,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环住他的腰际,恋人的呼x1贴在他耳侧。
「怎麽又这麽晚回来?」柳太yan转过身蹭了蹭李达渊的x膛,微凉的温度让他得知,李达渊也许刚从外面回来。
「刚刚去忙了一会儿。」李达渊拍拍柳太yan的背脊,哄他入睡。
殊不知,白天他们所在的位置,好不容易清空的场地,一下子又被塞满了,瑟瑟发抖的多嘴之人,正被迫等待着黎明。
外头的大雨滂沱,李达渊待在家中看着电视、吃着零食,他本来今天要出去采买的,但是看到雨势并没有变小的倾向,他只好将出门这项行程作罢。
叩叩!
门外明明就有电铃,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?
李达渊拿着手机,反覆确认了一下今天有没有约朋友到家里玩,但是……凭那些损友的个x,即便有约好了,只要下大雨应该也都会取消吧?
叩叩!
「谁啊?」李达渊不解地走到门旁,透过猫眼察看门外,发现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,对方瑟瑟发抖的身影背後是止不住的雨势轰隆。
对方褐红se的发被雨淋sh,sh濡成片,发稍甚至还有雨滴往下流。
李达渊蹙眉,小心翼翼地半开门,说着:「你好?」
似乎没有料到他会开门,所以对方吓了一跳,模样莫名可ai,抬眸对望,李达渊发现门外的这个人长得很好看,跟自己差不多高。
「请问有什麽事吗?」李达渊再问,虽然都说遇到陌生人不要随便开门,可他仔细地打量了对方,总觉得哪里眼熟。
对方搓了搓双臂,屋外落雨伴随着丝丝寒风,他清清嗓後开口:「啊你好,不好意思打扰了,我叫金永彬,是住在隔壁的,我爸妈他们今天出门没给我留门,他们应该晚上就会回来,现在又下大雨,我能借一下毛巾之类的吗?」
喔,原来是隔壁叔叔阿姨的孩子,难怪觉得眼熟,大概是小时候看过,长大之後出去上班了,所以也没什麽碰到面,应该是现在假日放假回来了吧?
李达渊点了头,将门打开,侧了身子让他进来。「先进来坐坐吧?」
金永彬感激地笑着,一双笑眼格外x1引李达渊的注目,「谢谢你,可是我这样进去的话,你屋子会sh掉吧?」
李达渊啊了声,赶紧拿毛巾递过去给他,让他将身子擦拭乾净,顺顺便倒了杯热水给他。
金永彬没忘记方才於门外李达渊打量自己的眼神,索x主动提起:「我们也算是很久没见面了,达渊对吧?」
「啊是!」李达渊突然被点名,有些尴尬。
「我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的人常让我们两个一起玩,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,小时候总是一起吃饭。」听金永彬这麽一提,李达渊终於有了印象。
「我想起来了!你是小时候总喂我吃饭、拉单杠的那个哥哥!」
本来还有些拘束的气氛,在李达渊被g起记忆後终於得到缓解,两人开始交流起这些年的趣事,以及现在的工作方面,几乎无话不谈。
「对了,永彬哥,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,小时候我们的爸妈老是给我们随便订娃娃亲。」李达渊话一出,金永彬的脸se顿时变了样,但是他很快的调整自己的表情,接起了李达渊的话。
「我当然记得,小时候就是因为我们两个做什麽都黏在一起,而且我是家里最小的,你又是家里最大的,我妈他们都开玩笑说应该是让你照顾我才对。」金永彬忍不住吐槽:「可是按照年份明明就是我b你大!」
「对对对!」李达渊笑到拍了拍大腿,可ai至极,许久未见的邻居哥哥,可以带动他的不只有年幼的回忆,还有他们曾经做过的许多荒唐事情。
金永彬像是个记忆机,一一翻出来,每一个都牵动着李达渊。
「对了哥,你今天怎麽回来了?」李达渊问着。
「我一直都在啊,应该是你b较少回来吧?」金永彬不禁失笑。
李达渊搔搔头,「我之前上大学读书就住宿了,现在毕业在附近工作就都一直住家里了。」
「这样啊。」金永彬瞥了眼屋外,没有雨了,他走到窗边去看了下自家的门,原先紧闭的门扉已经被打开了细缝。「达渊,我该回去了,今天聊得很开心。」
「不再多坐一会儿吗?」李达渊问着,来到金永彬的身侧,沿着他的视线看去。「叔叔阿姨已经回来了是吗?」
「对啊。」金永彬回头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看着李达渊,彷佛想起了什麽,抿了抿唇後叹气。「达渊,我很抱歉。」
「什麽?」
「高中的时候,那件事情……我真的很抱歉。」金永彬继续说着:「高中是我还没有想清楚,不顾你意愿就亲你,让你反感了。」
李达渊喔了声,这本来是他忘记的事情,突然又被这麽一提,倒也没有太多排斥,或许是因为见过不少这种事情了吧?「没关系,我们那时候都还小嘛,而且我当初也说了很过分的话,我也该向你道歉。对不起,永彬哥。」
金永彬摇摇头,两人简单的道别後,李达渊目送他回家,晚上睡觉前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翌日一早,李达渊吃过早饭後便来到隔壁,想要找金永彬再叙叙旧。
「阿姨早安,永彬哥在吗?」
返回家中的李达渊没有开灯,屋外的yan光渗进屋内,他有些迷茫。
刚刚阿姨说,金永彬很久之前就……走了。
那昨天与他交谈甚欢的是?
再一次见到金路云是在一家小咖啡厅里,他的对面坐着一位样貌不凡的nv孩子,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优雅,温柔婉约的惹人怜惜,白朱豪没忍住让自己停下脚步,透过透明窗凝视着窗内的两人。
他们有说有笑的,彷佛全世界为他们喝采。
其实,有点心涩。
「白朱豪,你该醒了。」
轻喃着使自己认清事实的话,白朱豪旋身离开。
本以为这会是他最後一次见到金路云,岂料在几天後的商店街内,他居然又看见了金路云,只是这次对方身边没有上回的那位nv孩,而是一身大衣伫立於人群角落,似乎在等待着谁。
当白朱豪独自发愣,困惑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时,後者已早一步与他对上眼,拉长本就修长的身形朝着他挥手,「朱豪!」
「哈?」白朱豪一脸懵,完全没ga0懂这究竟是怎麽回事,就见金路云几个迈步来到他面前,熟悉的氛围缓缓伸展蔓延着。
金路云无视对方茫然的表情,迳自拿下脖子上的围巾,绕到白朱豪的颈子上,叨念着:「现在天气变化这麽大,难道你都不冷吗?居然还是没有戴围巾。」
白朱豪尴尬地拉了拉围巾,喔了声做回应。「你怎麽在这?」
金路云耸肩,回道:「前几天听达渊哥说你回来了,我觉得你会来这里,所以就过来堵你了。」
白朱豪轻哼了声,骂着金路云有病,跨出第一步向前走,默许了与金路云并肩而行,两人走在宽阔的道路上,周遭的人群彷佛为他们开道似的越来越少。
久别重逢的时刻,老实说,白朱豪想过数万种情况,可能被无视、可能被针对,却绝对不可能是这样平凡如故,这实在让他有点尴尬。
或许是感受到白朱豪的窘,金路云抿了唇後这麽说着:「其实我……前几天在咖啡厅那边看到你了。」
白朱豪微震惊的转头看向他,发出啊地单音,将手伸进外套口袋,若无其事地回着:「我看见你跟nv朋友在一块,所以没有进去跟你打招呼。」
「那不是我的nv朋友。」白朱豪偏头看着他,後者有点心虚:「只是相亲对象。」
白朱豪轻叹,犹豫几秒後抬手拍拍金路云的肩膀,道:「知道为什麽跟你分手吗?因为你到哪都是这麽耀眼,我真的很讨厌这样。走了。」
好了,这下白朱豪是真的肯定自己与金路云的会面并非巧合,而是朋友们的牵线,不然今天的聚会结束,大家也不会把自己推给金路云。
白朱豪自认为自己的t重不轻,却是金路云可以承受的范围,对方一如往常地小心翼翼,这让他有些难过。
回国的几个月内,他还没有找到满意的租屋,甚至不打算长久居住在这里,所以始终是与朋友合租一间,既然朋友都让金路云来了,他想……今天大概也不可能回去了。
「我去给你倒杯水吧?」金路云将他放在床上,yu转身反而让白朱豪捉住不给走。
白朱豪不觉得自己有醉到失去理智,他叹口气,抬首看着金路云:「你能为我放弃什麽?」
金路云一愣。
白朱豪浅笑,微使劲让其倾身,然後吻上去,再道:「我不认为我会笨到看不出来,你对我还有意思。」
「你能为我放弃什麽?」白朱豪又问。
「放弃一切你不喜欢的。」
「如果你不喜欢我跟其他人有太多接触,那往後的每一次出门我都带着你,不会让你没有安全感;如果你不喜欢我打扮穿着,那往後的每一天我都待在家里,不然是一切从简;只要是你不喜欢的……我都可以放弃。」
金路云单膝跪地,双手牵着白朱豪,眼神坚定地说着:「朱豪,我还想跟你在一起。」
白朱豪觉得眼眶有点sh润。
「金路云,你现在知道你到底在说什麽吗?」
姜澯熙忍不住冷哼着,环抱的双臂看似轻环,实际上却是抓紧了自己的胳膊,脸上的表情无情的冷眼瞪着眼前这个交往一阵子的恋人,内心是反差的澎湃。
金路云扶着额,微微叹了一口气,伸手将恋人的手拉到自己怀里,镇重地又说了一次:
?「澯熙……我们暂时都给彼此缓一阵子吧?」
距离跟金路云分手至今,大概也过了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,姜澯熙几乎每天都刷着社群网站的朋友动态,想知道金路云最近究竟都在忙什麽。
其实,会走到这一步他早该有预感了,只是不晓得为何没有多去留意罢了……又或者该说,因为他认为自己ai金路云,所以笃定对方同样足够ai他,可以包容他的一切,可现在这麽看来,大概是他太过高估自己了。
「你又在看路云哥的动态喔?」身为知情人之一的好友金辉映,默默地坐到姜澯熙身边,两人的默契一向很好,甚至可以感染彼此的情绪,所以金辉映多多少少也可以明白姜澯熙现在的复杂心思。
「我在想……路云哥是不是隐藏我了。」姜澯熙滑来滑去,除了确定自己并没有被金路云封锁之外,其他的东西压根儿就看不见。他伸手直接自金辉映兜里掏出对方的手机,摁开金路云的动态,和自己的画面是一样的,这才收起多疑,把手机还回去。
金辉映无奈地看着他,搔搔後脑杓,似是突然想到什麽似问道:「我记得今天永彬哥他们跟路云哥有约,你要不要……去拦截路云哥?」
姜澯熙一脸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好友。
金辉映耸肩,「反正你也想见他不是吗?想去就得把握机会啊,不然机会怎麽会来找你?」
姜澯熙抿了唇,心里一边唾弃自己居然这麽容易被说服、一边跟着金辉映来到哥哥们相约的地方,果然在他们抵达後不久,金路云跟金永彬他们也都到了,乖乖地坐在旁边听哥哥们谈公事到结束,各自解散前,金永彬犹豫了下,看了金路云与姜澯熙一眼,随後拉过金辉映。
「我先送辉映回去,澯熙的话就麻烦你了。」
金路云一愣,暗叹口气後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