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也如是想着,同谢姝保持着一定的距离。
谢姝见状,倒是觉得自在了几分。
拐过一个弯,竹影越发重重。走了近半刻钟后,林中有一处开阔之地。石桌石凳一应俱全,萧翎背身而立。
“去吧。”章也示意谢姝独自过去。
谢姝依言,朝萧翎走去。
【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,到底有什么事?虫卵的事不是解决了吗?为什么还要单独谈话?不会是又想拿别人当枪使吧?”
她没有看见,萧翎在听到她的心声之后嘴角弯了一下。
“见过世子爷,世子爷找我来,是有什么事吗?”
萧翎慢慢转身,低着眸看她。
“今日之事,你做得很好。”
【不会吧?居然夸我?不……出反常即有妖,一上来就夸人,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,还是小心为妙。】
“世子爷过誉了,今日之事,换成谁都能做得好。”
她相信只要是认真搜查的人,一定能搜到那瓶虫卵,不过是多花些时间而已。
“你不必自谦,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,正好我这里还有一桩事,需要你帮我去做。”
【果然!就说怎么一上来就夸人,原来在这里等着呢。你堂堂世子爷,手底下可用的人不知道多少,居然还找别人帮忙,肯定没什么好事。】
“不是什么难事,只是让帮忙找一样东西。”
“不知世子爷想找什么东西?”
【还是问清楚的好,万一是找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。丑话也要说在前头,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总不会有错。】
萧翎递给她一张纸,纸上画着一个令牌模样的东西。
“此物应是在入住王府之人的手中,或许是某位姑娘,或许是某个随从,你帮我找到它。”
【听起来倒是不难,但是你也太理直气壮了吧。我虽然出身不高,却也不是你们王府的下人。你让我跑腿可以,总不能一点报酬都没有吧。你光说让我找东西,其它的黑不提白不提的,有你这么做人的吗?】
“事成之后,五百两银子。”
谢姝听到五百两银子,心肝都颤抖了。
【……百两!我的妈呀,这么多……持,矜持。接还是不接呢?不接吧,五百两银子也还可以。接吧,这位世子爷会不会以为我是个财迷?……不管了,接!】
“既然这东西对世子爷很重要,那我就姑且一试。”
萧翎眼底划过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,“如此,那就有劳姑娘了。”
谢姝接过那张纸,仔细认真的收好。
这可不是普通的纸啊,这是能换五百两银子的宝贝!
【五百两,我来了!】
……
“长情,人都走远了,你还看什么呢?”章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,揶揄道。
萧翎睨他一眼,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“我想什么了?”章也眼睛一亮,来了兴致。“长情,你快说说看,我想什么了?我就不信了,你还真知道我在想什么,你快说,快说啊!”
一只灰色的鸽子“扑棱”着落在石桌上,发出“咕咕”的声音。
萧翎从鸽子的脚环中取出一个纸卷,看过之后用茶水将纸条浸湿,然后揉烂。
他的怀疑果然不无道理。
那个女人或许真的和他有一样的奇遇!
风吹竹林沙沙响,隐有杀气拂风来。章也瞬间气势随之变化,再无之前的随意,而是如临大敌般的紧张。
“长情,是不是李贞那老儿又有什么动作?”
他口中的李贞,正是当今圣上的第二子宁王。
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他?那就是李相如。那糟心的玩意儿不是又憋着什么坏水吧。宁王妃怀他的时候不知吃了多少蠢药,才生出他那么个脑袋空空的又蠢又坏的倒霉东西。”
李相如是宁王之子,几次三番欲置萧翎于死地。九年前萧翎护送他出京途中遇袭,便是他精心安排的一场阴谋。
萧翎能读懂人心之后,他的算计再没有成功过,却激得他发誓非要弄死萧翎不可,近年来更是变本加厉。
“别猜了。”萧翎收敛杀意,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米,正喂着那信鸽。信鸽吃完小米,这才“扑棱”着翅膀飞走。
章也见状,重新恢复先前的玩世不恭之态。
“长情,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?你对那石榴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?你快说啊!”
“说什么?”